11心底抉择
则东走后，悦宜整个人都失去了方向。在迪茜去找了韦拉后，留在家中的悦宜被“撩景”带到了树林中。树叶生得茂盛，完全遮挡掉天空的晴朗。
毫无惊险的走出树林，踏过前方红色拱桥通往一滩巨湖。当下是深夜时分，清透的水面好比镜子，把星空辉映在水面上。
无法抗拒梦幻般的景观，悦宜迈步，踏着湖面上的石块，尝试像上次般把手伸向天空看看可以抓到什么，可惜没有。身在如此优美的环境里，她只感到落寞。
是她错了吗？居然，会想要梦境取代现实。
它并没有涉及一堆生涩难懂的学术词汇，只是单纯的如镪水，腐蚀现实。
『这不是你的错。』
『谁？』
凝听有脚步声靠近，悦宜抬头，见小优稳稳地站在湖面上。她连忙垂头看着双脚正踏在水面上，起了一波涟漪。彼此没有说话，只是仰望这美景。
『这并不是你的错。』小优重复这一句。『因为我们都是受害者。梦的不可思议会破除一切障碍，经济上的、健康上的。总之会跟着自己的渴望而走。』
『宛如活在梦境中，最重要的就是一切称心如意。你觉得这不可能吧？因为不符合现实。但我想说，这世界有许多未知的事物我们还未参透过。肉眼所看到的未必是全部，更未必是真实的。口口声声说人要活在现实里，但所谓的现实，是最真实、最实际吗？或许，我们还有别的选择。』
悦宜无法一时间消化这番话，久久没有回答。
『我读取了你爸爸妈妈的愿望。』
悦宜一听，心中产生出两种情绪，前是好奇，后是惊慌。深怕，听了爸妈为实现愿望，就不禁会想要跟上他们的脚步，被诱导。然后，活在一个称心如意的新环境。
『你想用这个方式 让我跟你走吗？要是不从，就吩咐你们的怪物打倒我们，将我们强制带走吧？』
『它们并不是我们制造的。它们都是抱着遗憾终生的逝者所残留的愤怒、怨怼。』
悦宜仅是对小优投来半质疑的目光。不管真假，都与梦境、她们有关。
『你父母的愿望……』小优回到了原有话题，『就是环游世界，寻找世界的美。但由于你的出现，打断他们的周游列国梦。结婚、买房、几乎将所有储蓄花在你身上。其实，他们并没有结婚的打算，而是抱着自由恋爱的态度。』
『我知道。』不知道从几岁开始，从父母吵架中略有听过，要不是自己意外的到来，一切就不同了。
『他们为你放弃了许多。』
『所以？』悦宜有种被质问的感觉。
『你就是现实。』
她的存在就是现实。基于生在这个新时代的人，他们比起前几代人更清楚自己想要什么，才不愿被受束缚。因此不婚不生、丁克族群也渐渐扩大。包括她的父母。
他们最热爱自由。而自己的存在，如同现实的残酷束缚和打碎了他们的渴望。说不定，他们心底深处有希望过自己不会出世。
并且，网络上有这么一词：以往的人们妄想着望子成龙，望女成凤。但实际上，100人当中只有1人是天才，其余99不过是托衬那1人的普材或庸才。所以，要是把孩子生下来是当作投资回报，根本是自讨苦吃。
我不是归于那1巴仙，更无法做出什么报答养育之恩……
『够了。』悦宜叫住她。显然有点不高兴。
『是他们告诉我的。』即使惹怒了悦宜，小优也要如实道出。她以一种类似催眠的方式去诱导他们亲口说出本身的遗憾，『每当吵架的话，就会搬出这一点。』
『够了！！』听到这里，悦宜勃然大怒。
明明是她将爸妈带走的！！却在全归咎于自己，是自己造成爸妈幻想破灭的！！
按捺不住怒意，悦宜朝小优拉弓，怎知被一样东西打中手。是匕首，它回到大优手中。
『把梦境说得那么厉害，那你告诉我，梦境是否能真正让身有残疾的人四肢健全，失明的人也能重见光日？假设我失去双腿，梦境实现了我能活动自如的心愿。那它是如何让我站起来的？感受出来的？还是它直接变出一双腿给我？』悦宜质问。
『你问这些干什么？』
『这算是梦境欺骗了他们吗？同时也让每个怀有心愿的人自我欺骗？』
『你为什么不往好方面去想？你要知道当它取代后，享受梦已实现的人们不会特意自寻烦恼的去追究这个世界的真实性。难道，我们在现实中听到的抱怨还不够多吗？』
『看来你解释不出来，对它不过是一知半解。』
『我再重申一次，不要带着逻辑去看待梦境！』大优不想再争执下去。简直是在费劲口舌……『你干什么？！』
要不是反应得快，闪过突如其来的箭矢，恐怕这一箭便刺中自己！！
『则东说得没错，简直像那些独裁者的口气！口口声声说那是对我们好，但有谁知道？』
箭矢浮现在3指中立马发射，但被匕首的持有者左手上扬，打飞掉。
『原来你是这么想的。』
先撇开头以示无言，大优再抛出匕首，待它被悦宜发箭所弹回到持有者手中后，双方才正式对打。
她怎么可能完全知晓梦境的一切？这简直是以当今的科技发展去探索全宇宙那么涩难。但这重要吗？一点都不！她相信梦境！
因为，梦境本身也同情人类。所以才轻易的被她们得逞：打碎，释放梦境。
『别再迟疑不决了。你和那些被我带走的人们一样，因无从选择和改变，就委屈着自己，最终憎恨着它。』
憎恨它？无需自问，悦宜憎恨过自己没有相关的天分、生长在不重视人文艺术的环境等外在因素，尤其是‘凡事都要付出代价’这个定律。
这就是为什么，她会选择放弃从小的志愿，甚至为了容易找工作而报读会计课程。
是啊，感到不开心，有想过抛掉所有的顾虑和预感到的不平坦，投入心中的梦一直都展开的手中。
『但现在有个选择在你眼前。选择了它，你就不需要遵守所谓的潜规则，无需勉强自己做不喜欢的事。』
悦宜惊讶着她们竟然看透自己的愿望……
『说吧。梦想的实现与残酷的现实百般阻扰，你想要哪一样？』
『我……』她当然想要梦想实现，但一想起迪茜，以及则东愤而离开时对自己说的那句话后，摇摇头，表示不能。
看着她侧向否定，大优脸上略起不满之色。甩甩头表示失望，然后以半秒间冲到悦宜前，举出她的匕首对向悦宜的额头。悦宜有反抗，先挥起弓反击，后在一段距离中放箭。
『何必呢？何必匿藏自己的心声呢？』
在大优不断重复“何必”之类的话，步步逼近。
“咻！”大优抵住箭朝自己连续发射，了解悦宜阻止自己的决意。转看了小优一眼，她没有对自己作出阻止。
一直以来，小优只是希望大家能接受让梦取代现实，并没有打算伤害任何人。但她也同样明白，长大后的自己-大优所承受的比自己还要多，非常急切于梦取代现实。因此，在大优预料不及下，小优下了决定：软措施行不通的话，那就强制将他们带走。
于是，大优动真格了。媲美上一次对抗盔甲兵人挥脚横踢，一下将悦宜弄昏。
希望梦境可以理解她们的等不及。
『我们已经拖得太久了。』大优抱起悦宜扛在肩膀上。
『还剩下一个了。』则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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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2悦宜的记事
海浪拍打向沙滩。
则东醒来，伸手挡下刺眼阳光的照耀，在双人床上赖了一会才起身。
总算口渴，在加冰的水灌入口中的清凉感间，他注视窗外不远，游玩戏水的人群们。好不快乐，但他没这个兴致。直到看见一对情侣奔跑追逐，让他瞬间想起悦宜被伊追着跑，然后躲在自己和迪茜的身后。
悦宜。
“去找悦宜。”他满脑子想着。
把身子靠在门边，先是闭上眼呼气。因为他知道“缭景”来了。
就在他一开门，漆黑的一整片映入眼帘，他有点不适应的晃了上身一下。往后退，明媚的阳光以及大伙们的嬉笑声传入房间内。而该门通往的地方是暗如深渊，以及静得可怕。
但他还是过去，不回头望身后越来越远的光亮（这表示他能回到那间房间）。召出晶石照明，穿越约有几分钟的漆黑，一片废墟拉近自己的眼帘，像灾难电影中受过摧残。回过头看，原来自己是从隧道里出来。
往前近。有虫鸣声作伴，他还不孤单。街道灯光不仅是苍凉的灰色，而且微弱得很。
使用晶石，画面却是一片电视故障的雪花，刺眼的很。则东唯有打消念头。
『像是工厂。』经过荒废房屋和隧道后，一个大型，没有窗户的建筑坐落在前。
灯没有照亮这处，只能靠晶石本身发出的光的寻找出路。意外发现许多丢弃的清洁产品散落一地，没什么值得去注意的地方。
找不到出路，他唯有跨入工厂内。才踏进去，就被满满一整排靠在墙壁的书架给吸引住。
藏书库？搞不懂这是书店呢，还是图书馆？工厂貌似不会有这类东西的。不过，他倒是想看看一些有关摄影的参考书，所以走过去了。只是，书籍们塞得太挤导致拿不出。
“啪。”一本粉色硬皮的记事本掉下来。则东拾起来，从内页的皱褶来看应该用了好久。翻开一看，前端内页写的都是有关梦见了什么，在梦中经历了什么有趣的事。
则东耸耸背，当作小说来阅读就是。但直到……
“从这天开始，我已经不晓得真实时间了。看到有人、爸妈消失在自己眼前，我仿佛陷入一片迷茫中，还不知如何是好。”
笔记本的后端，记录着谁的经历。
是悦宜的！
他不知道该不该看下去，但记事本自行翻页，看是要求阅读。他决定靠在窗边，一页页的细心翻读悦宜写下的经历。
正阅读着的这一篇，是在酒店事件后，就当悦宜满脑子都是活在梦中是不应该，出门散心时碰见了也出门的则东。他们一同被“撩景”带到公园的湖边，当下天色已晚，湖面看起来像个柔顺的布料，几颗星星闪烁。
他们俩聊了很多话。主要是想念爸妈，以及双优儿的理念。但对则东而言，不过是歪理。
『则东，你有没有想过，如果梦境取代了现实，会是怎么样呢？』
『这一点，我没想过。』自从两个亲戚因梦想而死，他渐渐对“梦想”这一词充满疑惑。尤其见许多人满口将这2字挂在嘴边，努力追寻却陷入苦苦挣扎甚至失去自己，他就觉得可笑又脆弱。
『如果发生的话，每一个人都能实现自己的理想了。』
他发现，悦宜的目光充满憧憬，但当时的他不以为然。
“则东没有回答我。就这样，我们仰望天空，回顾一连串的反常，被时间和日期所遗忘的世界。留下来的我们，无法想象接下来的遭遇，唯有继续战斗，阻止两个优儿。世界变了，但我们还在。”
“看来，还是要让世界回到原貌。现实，才是最真实的，最贴近我们的。”
则东又翻了一页。
“我觉得，则东对我的感觉好不一样。那是，喜欢吗？排除同学所说他不时凝视着我，认为这是暗恋的表现。还有，自那一次，当着伊的面说谎，我们是情侣关系时……我的心，很混乱。
“还记得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，我是从楼梯摔下来，幸好他将我扶住。连同两次。之后在经过礼堂外的羽球场，观众们，尤其是女生们对他一次次的从惊险中夺得一分高声喝彩，即使当时我只是路过，都不禁被吸引着。”
“通过B班同学的回答，我终于知道他的名字了。”
则东心头一震，意想不到悦宜对自己有这份情感。
那他自己呢？除了头两次的遭遇，是在什么时候，对悦宜有那种感觉？
『难道是……』则东喃喃，但立刻摇了头。这不可能，“一见钟情”这个说法一点都不可靠。
他完全记不起来何时喜欢上悦宜。只是偶尔擦身而过，互相打个招呼而已，却不时想多了解她。甚至是，在上一次发现伊展开追求她时，心里不是很滋味……
停止去想这个问题，他翻去下一页。
“我明白小优的心情。在看过许多人分享临终前未实现的遗憾，我就不时自问喜欢现在的选择吗？屈服于现实很容易，但追随想要的是多么的限难。”
看到这里，则东心跟着一沉，但无阻他继续看下去。
“我和则东吵架了。我从来没见过他如此的激动。是我错了吗？迪茜说过我们是列外，即使梦取代了现实，我们还清醒着。那种‘众人皆醉唯我独醒’的感觉，是骗不了自己的。”
这最后一段文，悦宜并没有写下去。可是这个心事却映在笔记本上，而且还被则东看见。
『悦宜……』
他背靠着书架，紧紧抱着记事本。心生懊悔上次的举动，将自己的不满发泄于她。
去找她。
以点头回应这么一想。则东拿出晶石，晶石成功投出无数画面。其中一个呈现着大优扛起悦宜，美丽的湖景逐渐糊化中呈现由光交叉的新景，将她们带往白茫茫的景中。
『悦宜！』他冲过去，却有一层隔膜给阻挡着。口中连续的骂出『可恶！』一词，他奋力敲打，无奈堪比防爆玻璃的坚固，敲得手部痛得发麻。
『为什么要制止呢？』听到有2把让则东激动的声音从后头传来。但他还是保持警惕的召出长枪，随转过身一指。果然，这2个由黑与金的光交融成的人影正是他曾口中说过，因梦想而死的亲戚。
他们已经死了，所以这是假的。
『虚伪！』谩骂之声充诉着这里，则东感受到来自对方排山倒海的怨念要压垮自己，双手握紧长枪抵挡。面对巨浪冲袭的即视感，快被吹走了，则东大喊住手。
『或许，你本身没有渴望过任何一件东西，但是！！』这2个“亲戚”的嗓音骤然尖锐无比，『我们有啊！！凭什么因为你不能接受世界被改变，就不理我们的感受？！你真自私！！』
『随你们怎么说！我不想活在一个更虚假、更自欺欺人的环境里！说到渴望，我现在就有一个，那就是去拯救悦宜！』
不留情面，长枪横扫过去。虽然是假，但见2个“亲戚”化作黑雾般溃散，就联想到他们的死，心生晦暗。
为梦想充满憧憬之情，却为它陷入苦恼。
这不是梦想。在“人人应该有梦想，否则如咸鱼一样”这概念大肆宣扬下，它早已变质。
他后退，把背部贴向画面，发现身子穿得过去。收拾好心情，他穿越过去。
他现在只想救出悦宜，并且将大家带回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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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3 小优
『他们，吵架了。』
格拉花园中，迪茜心不在焉的，看着纬拉一壶热茶倒入自己的杯中。待茶凉了些，才喝下肚。
还是很烫。
『不过我相信，他们会没事的。』是啊，他们之间经历了那么多事。不会因为这个争执而影响他们的。她虽然不确定，但发觉到他们对彼此颇有好感，男女之情上的。
『除了这点，你还在想其他的事。』这不是问句。
迪茜蹙额，心想什么事真的都瞒不过他。
没错，她又想起优儿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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『你确定吗？』
在潜意台前，韦拉向这个不肯回到属于自己死后的空间，甚至等待转生的女孩问道。
『嗯。我确定。』小优回答，目光又不经意的移向晷意石。
『那好，上前吧。』
小优照韦拉的话站在晷意石的正前方，伸出左手。在双眼对向该透明冰蓝的色调而渐渐入神时，脑海中突然涌入许多许多的画面。那是部分人的梦境。
直到潜意识内空无一切，小优才回过神来，更见身上披着黑色斗篷。
黑夜，死亡，更多负面的颜色。
小优见其余巡者，包括韦拉的斗篷颜色鲜明，只有她以一人是黑。沉重。
『斗篷是我们巡者的服饰之一。黑色，是和你的心境有关。不过若你不想要的话可以更换，毕竟只是一件服饰，无需…』
『不。』小优细声打断，『就这个颜色。』
『那好吧。你刚来到这里，必须有个同僚来指导你。迪茜。』
『有。』一只个子矮小的白猫高举手掌，她朝小优露出微笑示好。小优也是，但这笑容有种疲累。
『巡者的职责其实不难。像我这样。』迪茜指示小优学她一样把脸凑近，凝视里头满溢着比水还透彻的液体。霎那，许多画面涌入自己的脑中，更在一瞬间内解读一部分人的梦境，留意给予启示的梦是否有差错。
『日有所思，是产生梦境之一。这男孩梦见自己被离世的亲人追着，其实主要是在反映对对方过度的思恋。不过，逝世的人是他外婆而不是外公。这个画面错了。』
离世。小优心中一颤。但迪茜没留意到小优的异常，只是告诉她闭上眼会更舒服些。
『啊，发现到了！』虽然这么说，但她们都没睁开眼。若有不符，他们会感受到那个画面会像频率般起跳。
『那怎么办？』
『集中。』迪茜说，小优照做。就在不久，独自来到一个隧道内，并列一起的画面往两旁越过，速度如列车行驶。
一个异常兼跳动的画面呈现在她眼前。
『就是这个。』响起了迪茜的旋外之音。
停止梦境运作，抽离，更换正确。该梦中的男孩改为被外婆追。
『可以了。』他们感受到被一股力量往后扯，远离隧道，又是一整片的黑暗。长久下来的一同陪伴下，他俩渐渐成为朋友。迪茜有问过小优的过往但后者绝口不提。透过那忧郁的神色，迪茜不再提问下去。
默默回想这短短数月间的演变，迪茜将杯中的茶灌入口，但杯是空的。
不只是口，连心也是干涩的。
『我一直都没告诉过你们。梦境，是心甘情愿被她们释放的。在我知道这个真相时实在是难以置信，而它只回我说：“我怜悯人类”。』
晷意石是有感知的物体，如一名医疗人员面对过各种病患。“病患们”不外乎就是财务上的困境。即使不要求荣华富贵，但无法避免生活费用的烦恼。无奈于自己何能会有闲钱去实现心中的目标，从此便陷入遗憾之中。
『可是，万事都有冥冥注定。迪茜……』韦拉看透迪茜的心思，『你要记住，我们是无法改变任何局面的。最多只能给予启示，让他们预防。』韦拉特别强调，他多少都了解人类渴望能改变的心情。
当巡者的他们都知道，梦除了启示，更主要是人类渴望和匿藏在最心底的梦。可是这对很多人来说，梦只是梦。
人们对梦境不抱有兴趣和留意。
迪茜只管沉默。
但只是一瞬间。因为这里猛然晃动着，震得桌上的陶瓷茶具“咯咯”作响。
『还真有闲情喝茶啊。』披着黑斗篷的大优，带着黑雾弥漫到来。
『湘优儿？』成年的优儿。
『好久不见了，韦拉。』
投以敌意和胜利的笑，一声的『去！』，左手亮起的匕首直直指向前，她身后的怪物们凭空跃下。
韦拉唤出他的武器，和则东一样是长枪，只是两端具有矛头。双手握住杆身的中间处，长枪在他手中转起漂亮的圈。
『住手，优儿。』韦拉语重心长的劝阻。一旁的迪茜打量周边的怪物们。
『他在哪里？』那个男孩，大优显然找不到他。
『什么意思？』韦拉抢先迪茜问道。
『那个女孩已经被我带走了。他在哪里？』
则东！！迪茜心想。
『难道说，你们早已把他藏起来了？』
一只蜥蜴怪悄声来到迪茜后，以尾巴将她横扫在地。欲想再下手，却被韦拉的长枪击中，猛甩到一边。
大优举起匕首前奔，与韦拉交锋。怪物交由迪茜负责，整个潜意台在一闪一闪着她的拳光。
『我要和她谈谈！』韦拉以命令的口吻提出要求。
『和我谈也是一样！』
『不一样。』韦拉反对。『你们虽是同一个人，但毕竟还是不同。』
『那就是她不想伤害你们，但我想！』
匕首在大优的手中运用自如，正要刺中对方，手腕部却被韦拉用没抓住长枪的右手反抓。预感到后方危机，大优顺着往左旁闪，韦拉也是，闪过迪茜的拳光袭来。
那原是要攻击怪物但它躲开了。闪过失措的神情，迪茜继续。
忽然感到刺痛，韦拉垂看右手流着血，金边白袍胸膛处也渲染着一滩红。下一秒，他将长枪头朝前，但大优一早躲过。她一手高举，怪物们皆退下，迪茜唯有转移视线，与韦拉二对一的面向她。
劝说之类的话是不管用的，即便如此，2位巡者的眼神令得大优极度不忿。
我不需要你们同情！！
『哼！全都来自无忧无虑的世界，以何不食肉糜的心态叫我们接受现状，真是讽刺！不就是活得比我们好，没经历过一丝不幸，凭什么对我们的决定指指点点？』
瞥视着这两为巡者，大优的斗篷无风自飘以示你们别妄想小觑。
『这里交给我。』韦拉道。举着的长枪对着怪物们。
『我们一起走！』迪茜不同意。拉着韦拉的衣摆，迪茜召出了光。在怪物们扑上来之前，光将他们带离。留下环视四周的大优嗤之以鼻。
找到他了。
来自梦境的告知，大优把头微微后侧。得悉则东在那湖池边，但是，梦境补充了一句：我已经带走他了。无需大优出手了。
『对不起。』她轻语，向梦境致歉。原本答应过不会作出强制带走但没实践到，还要它这么做。
没关系的。去吧，还需要获得他们的意愿才可推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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传送到悦宜家中，迪茜走到隔壁屋外叫着则东，没人回应。从刚才到现在，召出荧光粉紫光搜素不到他们的踪影。
悦宜被带走，则东救悦宜。迪茜下定论。
但在哪里？
一只爪状的手拍拍自己的肩头。『冷静点。』韦拉说，让迪茜退开一点。不同于则东、悦宜的晶石以及迪茜的光，他阖上眼默念，召唤无数个画面。
足足有两分钟的时间，整个客厅呈现许多投影。找到则东了，他在星空下的湖边。那里没有东西，但他选择停下，伸出去触碰那一方。
霎时，前上方降下银白之光，但并不是由双优儿召出的，而是梦境本身。
因为抱有想要救出悦宜的渴望，他沾上这道光后化作金与黑交融的光。
但是，还不代表双优儿得逞了。
要是悦宜和则东的还抱着强硬的态度，即使带走他们兼安置在晶石内，不安分可会造成骚动，搞不好会左右着其余人的想法。
必须要让他们彻底愿意去接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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