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7年6月6日星期二

《希。界。舞阶》 第十四章

14-那棵树

深夜,圣月特骑着“糜”飞向塞特里城域的东北方,越过与城域隔开的空地,迈向远端高闸门墙。
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
『是这里了。』

“糜”飞得更高些,一同俯视下方—史莱得的事务区,许多士军们在这里徘徊。飞降,不料触到看不见的触感光线。警示声一响,士军们通过系统指示,纷纷抬头,目中的视窗锁定了他们。

『射击!』

惊于一连串的扫射,圣月特挥剑反击,至于“糜”负责载着圣月特闪避。头部被枪光击中,它发出乌鸣,见状,圣月特左手施出白光并左右晃动,分化为光丝挡下一连窜的枪光。

『掩护我吧。』

“糜”发声同意,它化作一大片的保护罩挡在圣月特前。让圣月特顺利跳下地面,连跑带跳横剑一划击倒士军们。

附近舱门开了门,里头的士军们举起枪,步伐不慌不乱的出来。

『史莱得在哪里?』急切,近乎用喊的来问话,但士军们没有回答她。

那,就只好战斗了。

“糜”化回鹿型,协助圣月特,用后腿踢开对她的不利,又不时化成保护罩保护她。

『攻击那个粉色的物体!』

某士军一叫。一会,有一个士军从舱门出来,右肩扛着一架似筒状的黑色装置。接着“轰”一声巨响,就在圣月特单手掩着耳时,突见一柱比枪光耀眼好几倍的光芒冲了过来。

粉色的,鹿型的“糜”身躯破裂,碎了一地。 这一幕,看得圣月特目瞪口呆,也下一秒,左手冒出白光移向剑上,一扬,将该士军连同唯一一架的发射装置给打散掉。趁时低下身,她抚摸这粉色碎片。看是无法复原了。

“糜”不会再动了。

她目光朝向士军们,两眼眯起。

快去找史莱得!

脑中浮现这段话,圣月特再举起了剑,目光朝向远端的一座挺高的建筑物。

是那里吗?

不理会士军的数量,圣月特往前冲就是。手持的银剑,助她打退所有的阻碍。

但,

一疾光影及时阻挡她的剑轨,她抬头看个究竟,是一把长杖。

维宿鲁淡金色面具之下的灰色双眼投来敌视。她心中一阵掺杂,不过也只是一瞬间。

先出手的是维宿鲁,白光辉映在圣月特的目光。而圣月特也举起她的银剑……

双方的眼神一直半眯着。在两把战斗器向对方挥去之际,产生的力道退彼此几步。但下一秒,他们去。在这一回合,圣月特一个出力挥剑将维宿鲁击撞到墙壁。

『!』她暗叫不好,握剑的力道松了些。

『史莱得在哪里?』

维宿鲁没有回答她不感到意外,恐怕就算是说出与世界危机有关的事,他也是听不进去的。

双方交投的眼神立即移开。想说句话都没有间隙。

不能等了,必须要找到史莱得!

闪过维宿鲁高举长杖,朝下而来的攻击,圣月特瞬间想起史莱得之前在发布会讲起兴建新的领域,实行着的工程地点就在外头,说不定他在那里!

接着她往外跳,维宿鲁也追了上去。途中不时传来战斗声,每一击都震响天边使居民们都抬头看个究竟时,他们前后降落城外的空地。

还要快些!

迎风前进,皱眉着维宿鲁的阻拦,圣月特越过维宿鲁身边扬下一剑他早已用长杖抵挡着。

继续!双方一致这么想着。贯注于彼此展施的白光互撞间化作融为一体的错觉感中,那场剧集,少年少女对持的画面……突如其来的在他们潜意识内,浮现而出。

停止了动作,唯手中仍然举着各自战斗器具朝指对方。

风向转弱。隐隐中感觉到,好像有什么

?!!

环顾四周没看见什么不妥,不料,一道无形的气流一下缠住圣月特的身,往后拉。没入白色的雾气扑满着,逐渐扩大成一片明亮的空间先高后下的掉落,不知会被带去哪里而惊慌失措圣月特奋力挣扎。

此时一只手伸了过来她望过去,蒙蒙雾气的后面有个人影。直到他离她越来越近,这个人是维宿鲁。

圣月特讶异的眨了眼,只犹豫一下就伸了手过去。因为,她知道他不会伤害她。两人的掌心,在接触后衍生出一股能量,游走他们的全身境平静下来。维宿鲁虽也感到奇怪,但他紧抓的手不放。

因为本能的不想让圣月特出事。

就这样,他们就互视对方的,一直往下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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圣月特紧闭的双眼缓缓睁开。起了身子这里一片白茫茫的,就连地面也是。意识下望向右边,维宿鲁躺在自己身旁还未苏醒,吓得她迅速起身,默默看着他。不禁再想起和他初次见面、看剧集、并肩作战等往事。

把两指靠在额边,圣月特停止了回想。不久,维宿鲁也起了身,睁开眼竟见圣月特在眼前立刻把身子后。这一瞬间,气氛宁静又尴尬。半久,两人纷纷都收回了目光站起来。

战斗什么的,可以先摆一边吗?

。』维宿鲁没考虑的点头,因为他比圣月特更不想打。

现在找出路要紧。

圣月特先走上前,维宿鲁则不语地跟在后头。总觉得,在这里,他的心有着安定下来的平静。好像在沉眠之中,好久好久。

嗯?

又闪过了那浮游物的画面了。不是潜意识内,而是在眼前缓慢飘动,甚至,他感觉自己也在飘着。

浮游物突然消失了,他的前方就只有圣月特。貌似她很熟悉这里。

没错,对于曾经漂浮到整个世界各地 ,除非她不记得,但这里绝对不会,因为有“他”。 

穿过层层白雾,维宿鲁伸出手轻轻拂过这里的空气。随间,他心里产生一种很是高兴,但表面并没有的情绪。

不知不觉的,他和圣月特的距离拉近,但也仅是在她身后。凝视着她的背影,维宿鲁微微张开了口,发出几乎听不着的“啊”这个音节。想叫,但不知要叫谁?
      
最终,他们来到一片纯白而光滑的地面。而远端,有个粉色的树状物就在眼前。

『咏!』

圣月特快步过去,凝视着它多处破裂。

潘菲娅呢?那一个破坏的力量呢?

维宿鲁也过来,因不知不觉的莫名心动,把手靠在咏上。见他过于专注,圣月特眨了眨眼。

『这个是世界—咏。』边说,她抚摸波浪状的表面,『我并非从天空而来。而是,原是没有生命的东西。』

『没有……生命?』维宿鲁疑惑。

『是它给予了我们生命。拥有思想、意识、感受……是史莱得,他是为了从我和“他”体内中得到咏给予的能量,而带走了他。』

听到这么一说,维宿鲁从对这颗树的专注彻底转向圣月特。怔怔看着,哑然的张开着口。

『我是……』这一句,即便在圣月特面前会演变成难以开口的话,但维宿鲁还是道出,『由史莱得创造的……人。』

这一次,轮到圣月特惊讶。

『是什么时候?』

『大概……不到两个月前。』此刻,维宿鲁突然想说得再详细些,『大概38天吧。不包括……见到你。』

38……不算见面,在圣月特还没成人形的38天前。算一算的话,“他”被带走时还要大概早十几天。

那就是说,史莱得已经得到“他”的能量,然后再来创造维宿鲁?

所以说,维宿鲁有着“他”的能量。这就是为什么,自己对他有特殊的亲近感……

想到这里,圣月特的双眼一眨再眨,眼眶湿了,好想哭。虽然立刻用手指搭在眼皮上,制止下来,但还是有眼泪落下。

她没再说话或问话了。

『史莱得他……』维宿鲁心想万万不可能。史莱得不可能这么做,带走圣月特的重要的“他”。

『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。』一会,圣月特收拾好心情,正脸向他。『你要通知史莱得,咏无力抵抗外界的破坏,必须让他和自然界的创使—潘菲娅并肩对抗。』

说实在的,圣月特要自己说出这番话很不容易,因为她想打倒史莱得的念头没消失过。但咏面临危机,她不得不说。

虽然潘菲娅只是想史莱得进行防守。但她认为,史莱得也该一同对抗。

毕竟,这个局面是因他而起的。

『怎么回事?』

『一股由外界破坏的力量到来这。想要攻击这里,消灭我们。』

维宿鲁这下沉默了。

『可是,史莱得说是……自然界,想要……攻击他,让他消失。』

『他真的这么认为?』圣月特垂下眼。在想着潘菲娅在独自一人。

面对这道难以回答的反问,维宿鲁只得摇头。

『那破坏力量估计就在他们两人之上,单靠潘菲娅是不够的。』圣月特无暇把注意力放在这问题上,『你要做的就是告诉史莱得这件事。』

『切记,自然界和咏从来没有打算过要攻击他。』她补充道。无论如何,那2色晶体一定与自然界和咏毫无关系。

『我该走了。』

说了这句,圣月特望向左后方,通往自然界的方向,也即刻转头回望维宿鲁。

『我……可以自己回去。』即使不识路。

『那小心。』

背向维宿鲁,她留下此话,一人走回到自然界去。而语气,是温和的。和当时一样,一起对抗晶体的时候,互相关心。也毕竟,对于“他”被带走的这份事上,维宿鲁是毫无关联的。

目送圣月特离开自己所能见的范围,维宿鲁转身面向着这颗树。喃喃自语。

我是……被史莱得创造的,是从圣月特那位重要的“他”,得取的。

我到底是不是……我究竟……

再三自问,他的头突然一阵剧痛。有如被奋力掐住全身,他痛得双膝着地,双手捂首。

我们,并不是你们互相对持之下的‘工具’。

工具、不是工具、互相对持之下的工具……

剧中少女的对白如此清晰的在脑中回响。还在维宿鲁睁大的眼中,迅速闪过无数画面。

有人愤怒、有人喝止、有人啜泣。在由各种对战声掺杂之下,突然地,他挣扎着,双手作出推开状。现场没有异常,就仅是依照某个潜意识,不自觉的将这股远远超越不安的情绪,投射在身上。


承受不住,他昏了过去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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