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4-艾雪诺
『你们来啦。』
晚上九点的顶得公寓楼顶，艾雪诺就在这里等候他们。她语气有些凝重，不同往前。
『怎么了？』阿舍上前，以不太算关心的口气慰问，后者没有出声。
『你说你需要我，是指我的力量，对吧？』
道出主题，阿舍往前一步，怎知艾雪诺竟是向她自己砍来。吃着痛，一手扶着身上被砍伤的右臂，伤势不重，暗忖幸好及时作出挡下。
『对了一半。』艾雪诺挥扬着剑道：『我们来打一场吧。』
『为什么？』这太突然了，阿舍问她。
『她的气息不安定。』在后的亚瑟兰细声喃喃。
『让我告诉你们关于我的往事吧。』
当她抬起头那刻，目光掠过阿舍最熟悉的，那种烙印在身心的痛。
『几十年前，是个不平等兼不人道的世界。在那时候，我因为是个女的，卑微的存在而被父母卖去，嫁给一个色魔。我亲手杀了那混蛋，下场就是被活活打死。在我死后，有一个男人给予我力量。』艾雪诺先是沉默一阵才开口的。
『男人？』阿舍疑惑，是那个给她力量的不明者吗？
她握剑的手不知觉动了一下。剑晃了一下。
『不用怀疑，他把这份力量也给了你。但我也不知道他是何方神圣。』
阿舍恍然大悟，原来她们都来自同个力量。
『原来如此。』亚瑟兰搭话，陷入沉思：究竟是谁？
『他的力量让我从原本死去的灵体给实体化，从那刻开始我就展开我的嗜杀之路。』
阿舍和亚瑟兰齐齐皱眉，艾雪诺痛恨恶人不是新鲜事了，但她到底想讲些什么？
『我以杀戮而过活。每一天都残杀那些恶人，然后让那些被玩弄的可怜灵魂寄托于我。』
阿舍终于知道她身上的强烈气息来源。
『以前我不责怪神祗，因是人类的丑恶污染了世界。但，我差点忘了，这丑陋败坏的世界是神祗构造而成的。是你，是你的出现告诉了我，神祗，原来比人类还更卑劣。』
『我们有共同目标，只差最后一着。』阿舍心里居然有点乱，不知道艾雪诺在想什么。
『沐浴在可憎的人的血液中真让人畅快。不过，』艾雪诺平静闭上双眼，『我开始厌倦这一切。你知道的，虽然我们的体质远超越过普通人类，但内心所能承受的，还是一样脆弱。』
『你想得到解脱？』阿舍斩钉截铁，凭刚才那句话看透她的心思。
『没错。』艾雪诺给予赞美一笑，『如果将我的力量给你，衡算这股力量强势度去讨伐伯纳德的话，并非难事。』
她一脸自然。阿舍不明。
『我们都是被赐予同一个力量，可以这么做。别以为我是把弑神的工作推给你，毕竟我并不是为这目标而杀戮的。加上，我绝不会加入你的行列。』弑神的行列。
『我知道。』她嗜杀对象正是恶人。
『只不过，若白白交给你的话，那就草率了点。』
『那我就通过战斗来取吧。』阿舍得知艾雪诺想战斗，再亮出了剑。即使想死，但作为一位剑士，在战斗中而死可说是荣誉吧。
不等他们是否反应过来，艾雪诺往后跳跃。阿舍追赶过去，亚瑟兰则留下等待。
『被掌控下的悲惨。』目光直瞪上空的天界，有丝恙怒，为艾雪诺的遭遇表示同情。
『你要带着胜利归来，到时离那天不远了。』不过，这番话绝对是对着阿舍说的。
那是互相立誓的战友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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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空传出轰隆声，眼看便要下雨。阿舍赶来到另一栋顶楼，见艾雪诺背向自己，从而衍生出凝重的氛围。
『这里是我死去的地方，原先是豪华住宅。那时，我杀死了想对我不利的色鬼，然后被他手下活活打死。』
阿舍默不出声，对她的遭遇不知该说什么好。
『就在这里。』
艾雪诺亮出剑，反射出不相称的红光。因是杀戮太多该死的混帐而沾上不知多少的血液，由最初的灰转至血红。
『让我可以死得毫无遗憾吧。』
『我会全力以赴。』阿舍摆好架势。
轰隆一声，雷电为此战展开序幕的一响。
『开始！』艾雪诺激起沸腾的热血，吆喝一声。
雷声再响。
频频传出打斗喝声。两人燃起的热血给炒得高潮迭起。只是，不知是力量悬殊的缘故，不管阿舍怎么攻击，艾雪诺都能轻易一一挡下。
『如此的拼命。』艾雪诺后退几步，『取下伯纳德后就由你当神祗了。』
『我没兴趣。』阿舍两手握着剑柄，下砍，『我无需有人敬仰我。』
艾雪诺投来满意一笑。双方再上前，剑再互相交抵。阿舍出乎预料的，打飞了艾雪诺的剑，但后者既时来个空后翻，将它捡起来。
即使是欲死，但作为战者拥有的尊严，艾雪诺丝毫不松懈。
直直冲撞之时挥剑上扬这种似打高尔夫球的动作，是艾雪诺的作战方式之一。好几次，阿舍躲开不果被打飞。
『离结束还远得很呢！』
两人无视于是否有人撞见，尤其是在远端有辆轻快铁刚行驶过。带红的灰剑十分耀眼，引来这趟班车内的乘客们纷纷靠向窗看个究竟，好奇着那两道光影的互相挥扬。
天空下起了细雨，脚步搭在地上的雨水，剑从水面划上来撒向天空中。
打上了十几分钟，双方都没有受伤。但硬要比较的话艾雪诺更胜一筹，赢面较大。
阿舍有些疲惫，还不断喘息。但在艾雪诺的攻击下换上精神奕奕的姿态回击，刚才的疲惫好像是假象似的。
决不退缩，采取攻击行动不让艾雪诺有任何反击，挽回一些优势。两眼亮起红色光晕再化成玫瑰红，身上散发的煞气，和她之前要杀死伯纳德的情形一样，叫人不寒而栗。
『很好，就是这种眼神。』
阿舍想以速度扳回些优势，但艾雪诺总能逮到她的踪影。
『还不够好！』
在阿舍正正面迎来，马上被艾雪诺出剑击倒。没让她失望的是阿舍迅速起来，忍着痛盯住对手，继续。
被剑撩起的雨水互相泼在对方身上，艾雪诺被眼前的一道泼来的水弄糊了眼。顺着，阿舍一剑马上划过她的锁骨，更在绕开艾雪诺的剑之时，刺中她胸口。
艾雪诺受到致命性的伤，但没有低着身子。不亢不卑。
『很好。』她笑着，『总算没让我失望。』
阿舍没有出声，变得柔和的红眼回望着快死去艾雪诺。
『带上它......』
艾雪诺递过她的剑，阿舍是停顿片刻后才接过的。
『我叫它诡血剑，不过现在它是你的了，名字随你更改。』
『我不会，因为它依旧是你的。』
艾雪诺笑了，少了那让人发寒的感觉挺好看的。
『不只是我的力量，寂树林的怨灵们也有寄在它身上。』艾雪诺补充。
阿舍恍然大悟，原来寂树精所说的那个路过人就是艾雪诺。
『很好，全力讨伐伯纳德吧。』
艾雪诺望着阿舍，后者也看过来，她那玫瑰红的眼瞳十分亮目。接着剑划过天空，艾雪诺全身支离破碎，消散。
阿舍僵在原地，两只手分别握着两把剑不发一语，感觉到体内有什么在流动。
艾雪诺和自己的力量融合，还有寄望。
『阿舍。』亚瑟兰得知结果后，赶过来。
『没事就太好了。』语气很平静，因为艾雪诺的死他们是不会高兴起来的。
冷风呼呼吹拂，细雨滴打在他们的身。亚瑟兰闭目垂头表示致哀，而阿舍凝视诡血剑，以手轻轻擦拭剑身，然后把它横举。
『我，阿舍诺。巴鲁斯卡。从即刻起，我是你的新持有者。』
诡血剑闪过红光，代表着艾雪诺的全部都在它身上。剑身中怨气十足，满溢着腐蚀的力量，正反映了寂树精的那一句：人类并不比神祗脆弱。
在此，阿舍把剑竖立，靠在额头致敬。
『你的剑绝对会完成它的荣耀的。』
风并没有要停下来的打算。它认为还不是时候。
弑神者的背影配上高悬的冷月，宣布她再次的讨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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